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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 母鸡

陆援朝此话差矣,不是,不止是,郎甜甜爱喝老母鸡汤。人在潞城,或家乡在潞城的,反正只要履历中和潞城沾点边的,老母鸡汤是写在基因里,刻在骨头上的印记;是游子相认的信物,是情侣表现默契的模板,是母慈子孝的根本,是爱和体贴的象征,是潞城人的图腾。

在潞城,发烧感冒不吃药可以,不喝老母鸡汤不行。

在潞城,没有一碗老母鸡汤解决不了的烦恼,如果有,那就一锅。

潞城走向全国的餐饮美食,除了近些年,才被本地人得知,外地人以为是千百年特产的臭鳜鱼,最成功、最风光的,要属一家叫“老家鸡”的连锁中式快餐店。

但“老家鸡”毕竟是快餐,养殖快,从鸡蛋到小鸡到能下锅,速度不能和家养土鸡比;下锅后,炖煮快,更不及自家砂锅里,几个小时煨出的,只放盐,不掺杂任何杂质、其他配料的鸡汤实在。

潞城老母鸡汤的秘笈在于,鸡土,鸡肥,鸡纯,什么都不放,只在出锅时,扔点葱,金灿灿、黄澄澄,飘着一层油膜,用潞城女婿郎因的话来说,“那真是像尿一样黄”。

陈雨关于潞城老母鸡汤有两个经典的段子。

陈雨小时候不识老母鸡汤的好,陈抗美一次无意间逗孩子,说过一句,“鸡汤里不过是老母鸡腐烂的尸体”,陈雨记下了,在心里结下疙瘩,一段时间内,一口鸡汤也不喝。陈雨打小有个毛病,现在也没治好,固执,特别固执,有主意,特别有主意,主意下了,轻易不和人说,谁劝也不听。

有一年中秋,陈抗美在绿江的亲戚来潞城,陆援朝备下家宴,老母鸡汤闪亮登场,在带转盘的圆桌上,占据C位。

桌上四个孩子,陈晴、陈雨和亲戚家的。俩孩子吃鸡腿,俩孩子吃鸡爪,一人一碗黄得令人心花怒放的鸡汤,其他三个娃吃的干干净净,小嘴流油,手指喷香,陈雨愣是一点没动,亲戚们诧异,父母二人生气,陈抗美动了怒,捏着陈雨的耳朵,问:“你吃不吃?”“你吃不吃?”

小朋友的耳朵有多软?陈抗美行伍出身的,手有多重?

陈抗美事后赌咒发誓,他真的“只轻轻一捏,三成力气都没用上,”陈雨含泪盯着爸爸,血一滴一滴从自透着清晰毛细血管的耳后落到白皙颈部,染红了穿着白色校服的左肩膀,陆援朝气愤地踢了陈抗美一脚,连忙带着小女儿去厂里卫生室找小罗,小罗日后变成老罗,便是陈晴、陈雨口中的罗叔叔,是陈抗美高血压倒下时,及时让他就诊的那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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